與錦相識是在五年前的石家莊電校。那時,我們都剛參加工作,被公司集中送到河北學習。錦的背影很美,長發如云,腰肢纖細,乍一看像個美女,但面貌實在令人不能恭維。她的眼睛很小,還有些腫眼泡,面容總的給人一種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蒼老。
回河南上班后第二年,錦就與她的男友濤結婚了。濤我們都認識,在電校時就不遠千里經常從河南跑到河北看錦。雖然錦不是個美女,濤卻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,他身高適中,皮膚白皙,見人總是露出一種極為溫和的笑容,微瞇的眼睛總能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。說來他倆能結婚也實屬不易,因為濤雖然長得好,家卻在極為貧困的山區。
他與錦是高中同學,一來二去兩人就心意期許了。不過,這件事當時卻遭到了錦家人的極力反對,因為錦的家在市區,父母頗有經商頭腦,母親開了一家很大的百貨店,家中頗有些積蓄。所以,他們自然看不上一貧如洗的濤,尤其是錦的兩個哥哥,看到他與錦在一起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打。但是愛來了,是任何力量也不好阻隔的。錦與濤早就同居在了一起,這次懷孕已是他們的第三個孩子了,醫生提出嚴重警告錦的身體不能再流產,她的家人才無奈地同意了他們的婚禮。
期間,也曾去過一次她們家里,當時他們租住在市區臨街的老式房子里,狹長的客廳被濤改為了談生意的辦公室,窄小的廚房一炒菜滿是油煙。看著錦挺著大肚子忙里忙外的情景,我心里對濤很有看法,因為他當時做生意已經賺了一些錢,卻堅持不買房卻買了一輛薩塔納轎車。我心想,一個男人如果真愛一個女人,怎么可以舍得讓她一直住在租來的房子里,所以,后來當聽說他在錦懷孕期間又去賓館找小姐被當場拘留后,心里更對這個男人不屑至極。
兩年后,他們之間又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。這次出事的卻是錦,和我們一起工作的男同事死了,而死因卻極為離奇。他是從四樓窗口摔下去死的,但不是在他自己的屋里,卻是在錦的家中。原來,濤當時已經常駐江蘇蘇州做生意,而獨自在家的錦卻不知何時起與這位男同事有了曖昧關系。關于那次事件公司流傳的版本是這樣的,好像那位男同事的妻子對他倆的關系早有察覺,見丈夫長時間不回就去踢錦的門,因為錦當時已經搬到了公司宿舍樓,和那位男同事同住一個樓層。慌忙中錦以為是濤回來了,就急忙讓那位男同事躲避,那位男同事本想在窗外的空調上隱藏一會兒,卻不料失足一命歸西。可憐他去世時女兒剛出生還沒一個月,這件事頃刻間公司里傳的滿城風雨,男同事的家人更是不甘罷休,將錦一下子控告到公安局里,錦在公安局里整整呆了一天一夜,直到公安查清所有問題才放了出來。當時,所有的人都想著錦這次肯定會婚姻解體、家庭不保,因為按中國的國情,世上有那個男人能忍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。
但是,事情的發展卻令全公司的人都大跌眼鏡,濤回來了、露面了,卻是神色平常,臉上依然帶著那抹招牌式的淺笑,笑瞇瞇來到公司替錦續假。因為之那件事情發生后,錦就再沒在公司上過班。后來,濤又讓錦一次性買斷工齡,又把她帶到了蘇州。然后又在又在那里買了房,使錦成了地道的蘇州人。
至于濤到底是怎么想的,至今仍沒有人無從得知。也許是錦的出軌觸動了他心底最隱蔽、也是最柔軟的一個角落,也許是錦的落魄溝起了他往日的如水情懷,始終,他是極平靜的,平靜的那件事情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,只是把他的愛人永遠的、永遠的帶離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……
原來,暄囂的生活中,實際上每個人的心中都依然有些東西,在心底如煙花般悄悄的粹然綻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