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她17歲,明眸皓齒,皮膚如嬰兒般細膩。那時,她沒有錢,可是她有個年輕的身體,美麗的容顏,甜美的笑容,還有滿腦子如三毛四處去流浪的夢想。
遇到他時,他是到石獅出差,同行還有一位小弟。那小弟稱呼他大哥,她也叫他大哥。大哥是做生意的,可做什么生意她卻不知道,不過也沒過問。
大哥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。他身材瘦高,看起來有些斯文,和他在一起感覺很安全。小弟二十二三歲左右,個子粗獷,是個男子氣很足的男人。他們要去武夷山玩,問她要不要去,她當然愿意。就這樣,她作為大哥的臨時女友陪伴前行。
小弟也找了個臨時女友,一個和他差不多年齡、個子高大、身材豐滿的風騷女子,臉上的化妝濃得讓人看不出她的廬山真面目。
四個人同行,到了建歐時,天剛亮。找了幾間賓館和旅社,全沒有空房。一問,才知是五一黃金周,外地游客多,住宿才會這么緊張。
好不容易才找到有空房的小旅店,卻只剩下一間空房。旅店老板很熱情地說,你們先住下,說不定中午就會有客人退房。沒辦法,也只能這樣子。
放下行李,刷牙洗臉,然后出去吃早餐。吃完后,大哥和小弟去找朋友辦公事,小弟的女友想回旅店睡覺,她決定一個人去逛街。
一個人走在建歐這個小縣城,走在那些大街小巷里,看那些斑駁陸離的古老房屋,踩著被歲月磨得看不到顏色的石階路上,聽到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音,似乎回到很久很久的從前。在這個日漸繁華又有古樸風貌的小縣城,心找到了片刻的安寧。
逛完了小商品街,就走向那小小的菜市聲,然后看到了那小小青青澀澀很不起眼的楊梅,一看就是還未成熟,就從山上摘下來賣的。雖然不怎么起眼,卻知道是野生野長。她一向對楊梅情有獨鐘,看到楊梅一下走過去,問價錢,一斤五元。挑一下放進嘴里,酸得皺眉,不過還是喜歡。一下買了一斤,也不洗,就這樣邊吃邊逛街。直逛到腳酸得走不動,才回旅店。
晚上,大哥在建歐的朋友請客,去一家還算高極的酒家吃飯喝酒。在大家的勸喝下,她也喝了酒。幾杯酒下肚,她感覺臉紅耳赤,全身火燒火燎。小弟的女友是酒中豪杰,酒一杯杯的喝,卻還是面不改色。
老男人愛我卻不上床 圖
飯后,去歌舞廳跳舞。帶著微醺的酒意,她跳得瘋狂恣意。她搖晃著頭,微瞇著雙眼,扭著柔軟如蛇的細腰,任長發在裸露的脖頸上來回繚繞,任飛旋的裙角搖曳成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。大哥的眼睛跟隨著她的身影轉,酒意漸深,意識朦朧,到最后,眼眸里只剩下一 只花蝴蝶在旋轉的五彩燈光下翩翩飛舞,飛舞。
那一夜,他們四個人一間房,兩張床。兩張單人床上面都懸掛著白色紗帳,燈一關,帳內風光旖旎,柔情繾綣。大哥把她摟在懷里,炙熱的唇舌在她柔軟的嘴里索取瓊漿玉液,兩只手在她的身體里游走,探索。而小弟和他的女伴在另一張床上恩愛纏綿,直把單人床弄得吱吱作響,小弟的女伴那撩人的呻吟聲一浪高過一浪。
滿室情色暗香,大哥卻帶著深深的歉意不停對她說,對不起,對不起,不能和你做,你失望嗎?不會,不會,我怎么會失望呢?她吻他,深深地吻他的臉,他的唇,然后和他緊緊相擁。任彼此的指甲掐破皮膚,任欲火焚燒身心,卻不會恩愛纏綿。
她隨身帶著一個小小密碼箱,因為非常善忘,所以常常忘記密碼是多少。打不開密碼箱時,她就找大哥。不知怎么回事,每次大哥撥弄三兩下,就把密碼破解,并打開密碼箱。驚訝之余,她又不肯相信,不相信他會這么厲害,也許是湊巧吧。于是,又改密碼,沒想到要用時,又忘了,沒辦法,又得找大哥。這時,大哥總會這樣說,如果我不在你身邊,你怎么過日子?她笑,沒心沒肺笑得開心說,沒認識你之前,我已活了十七年,而且也活得很好。有你在,只不過是活得更任性更隨心所欲罷了。
大哥用縱容且帶著憐愛的的眼光看著她,知道自己多說什么也沒用。她是個沒心沒肺且對什么也不在乎的人,而且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壞人,她只是盡情在自己的夢想中暢游而已。
朋友盡地主之誼,叫了幾個朋友結伴去一個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小鎮游玩,下住的旅店就在河邊。那河很寬,河水很淺。河兩岸是淡黃色石頭,中間是河水,清澈見底,似乎能聽到潺潺流水聲,感受到小魚兒在水里漫游。放眼望去,那河如點綴在綠色地毯中央隨風搖曳白綢緞。河對面幾處散布村落房屋,黃昏時,可以看到炊煙裊裊,彌漫在房屋上空。
在這樣如世外桃園的地方,沒有世事的干擾,只管吃喝玩樂,雖然不像繁華都市里那么現代化,可吃的是原汁原味,玩的是和大自然作最親密的接觸,那種輕松和快樂,繁華的都市是無可比擬。
在那依山傍水的小旅店住了一個晚上,就去武夷山。路上,小弟的女友問小弟,喜歡什么樣的女孩?小弟但笑不語。一會,她又獨自說下去,如果你只是喜歡外表漂亮的女孩,眼前就有一個比我漂亮的。不過,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男人,你喜歡火辣辣的妹子,像我這樣能讓你激情四射的女人。
當時,她和大哥閉著眼睛打盹,他們兩人以為她睡著了,才肆無忌憚地談情說愛說三道四。
這時她才知道,原來并不是只有她在刻意躲避著小弟,小弟也同樣有如此的想法,所以他才會常常當她是透明人,常常當她的面和女友親吻,甚至做愛。更沒有想到的是,她讓人躲避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外表像個純情女孩。或許,大哥不同她做愛,也是這個原因。
到了武夷山,已是傍晚。沒想到武夷山賓館未滿,要了兩間房。晚上,小弟和女友兩人不知為何事,竟吵起架來。在吵鬧聲中,她才知道大哥他們來武夷山要做什么生意,那是她聽都會發怕的生意。
她很怕,怕卷進去會萬劫不覆,所以她想逃離,逃離大哥他們,逃離武夷山。她乘沒人注意她時,一個人偷偷地離開武夷山。其實她并不知道,大哥一直跟在她后面,靜靜目送她坐車離開。
時隔很多年,雖然生活的城市離武夷山很近,她卻再也沒有去過。有時同別人說,總說到過武夷山,卻沒有玩,別人總不相信,可事實上真的如此。
偶爾也會想起大哥,也偶爾會想起那一個晚上,心里有種無法言表的感情在涌動,當初大哥沒有和她恩愛纏綿,是不是因為她還是個女孩子,所以不忍心傷害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