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起來很年輕、很有活力,也很好相處,但這并沒有讓她在感情的道路上走得更順一些,反而因為一些幼稚的想法,使她處于非常被動的局面。
文慧是我過年前采訪的最后一個人。采訪那天,外面是一片祥和、歡樂的氣氛,可她卻一臉的迷茫。的確,離婚和婚外戀,放誰身上都不會輕松的。
是愛,還是同情?
我20歲就跟唐偉結婚了。嫁給他的理由很簡單,就是希望婚姻能改變他。農村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嘛,娶個媳婦管管他,他就懂事兒了。說不上為什么,當時我就是抱著這樣的希望跟他結婚的,只是等真結了婚才發現,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,他還是他,改變的只是我的生活。
我是19歲時認識唐偉的。那時候,我們還都在許昌,他從鄰村跑到我們村開理發店。店不大,可因為他的手藝好,生意還不錯。我第一次去剪頭發,接待我的就是他,22歲,瘦瘦高高,帥氣中帶點痞子味兒,有種玩世不恭。那天,他給我剪的發型挺好看,后來我又去了幾次,一來二去就熟絡了起來。
原來唐偉是個很可憐的人。12歲的時候,父母離婚撇下他各自去外地發展,他和妹妹是跟著奶奶長大的。初中畢業,他就輟學跟人學手藝,直到自己開了個小店。認識他后,我從沒見過他的家人來看他,反而是朋友三五結對地總來找他玩。
朋友來了,就坐在他店里聊天,聊得高興了,他生意也不做,關了門就去喝酒。我也曾經勸過他,不能因為朋友耽誤了生意,他卻根本不答理我,依然我行我素,只是等到月底吃不上飯的時候,他才會想到我說的話,然后向我道歉,讓我借給他錢。那時候,我在一個玩具廠打工,也存了點錢。他只要張口,我就給,那種感覺說不上是愛還是同情。
2004年年底,唐偉要去鄭州闖蕩,邀我一起,我沒想太多,只覺得他一個人很孤單,就跟他上路了。那應該算是我們戀愛的開始。
婚姻因丈夫的無情而破碎
鄭州,省會,大都市,繁華得讓我瞠目結舌,可是,我們的生活卻是清貧的。
我們在鄭州租了個很小的門面房,粉刷粉刷,翻出來以前的工具,就開始營業了。剛開始,唐偉也挺勤快的,早早地就起來等顧客,好像要大干一番似的,可生意卻總是不見起色。漸漸地,他就失去信心了,開始去網吧上網、打游戲、聊QQ。等有生意的時候,我就邊給顧客洗頭邊給他打電話,他這才匆匆趕回來。
你想,這個樣子,生意能好嗎?那時候,我真的特別灰心,想離開他,可每次我要走,他就痛哭流涕地挽留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,我發現自己原來是愛他的。
2005年夏天,我懷孕了,就跟唐偉商量結婚的事情。他沒有喜悅,也不反對。我雖然不太高興,可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,希望婚姻能改變他,讓他變成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。
當我告訴家人要和唐偉結婚時,遭到家人的強烈反對,可在我的堅持下,他們最終勉強同意了。
婚禮很簡單。事實上我也不看重這個儀式,心想只要唐偉今后發奮努力,我就滿足了。可不久,我就發現自己錯了。唐偉依然泡在網吧,理發店經營不下去,只能關門,我們甚至連基本的生活都保證不了。看我生活窘迫,父母也心疼,每次來都撇下點錢。我們就靠這些錢來度日。
那段時間,我們經常吵架,開始他還和我爭論、冷戰,后來只要我吵,他就摔門而去。久而久之,我也絕望了,就想著快點把孩子生出來,找份工作自食其力。可是,孩子還沒生下來,我就發現了他有外遇。當我把他們堵在賓館的時候,唐偉居然大吼著讓我滾。自那兒以后,他更是很少回家了。回首這兩年走過來的路,我不禁問自己,這是為什么?
他讓我等著他離婚
2006年春節,因為營養不良女兒早產了。可是,從住院到出院,唐偉都沒有出現過。事實上,我自己也絕望了。坐完月子后,我就跟唐偉辦了離婚手續,我的第一次婚姻就這樣結束了。
離婚后,母親過來給我看孩子,我則又出去找了份工作。那是在一家面粉廠打工,從晚上9點一直工作到凌晨3點。日子過得雖然辛苦,但總算能顧住我們的生活了。
認識明豐還是因為唐偉。2006年5月的時候,唐偉不知道怎么打聽到了我的消息,就總跑到家里借錢、鬧事。明豐是我的鄰居,看不過去唐偉的作為,就站出來說我是他的女朋友,就快結婚了,不許別人欺負我等。沒想到,他的話還真奏效了,唐偉碰了幾次壁之后,就不再來了。
那兒之后,明豐總是幫我。我買了米、面,他主動搬到樓上,家里東西壞了也是他熱心來修,后來他還干脆當起了我的護花使者——接我下班。而我,有事沒事也總喜歡找他說話。感情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產生了,可隨之而來的不是幸福,而是彷徨和痛苦。
明豐在老家是有妻子、孩子的,這點我很清楚。我跟自己說不可以愛他,可他對我的好,又一步步吸引著我靠近他。終于,我們逾越了最后一道防線。那時候,我就想,就這樣吧,有人疼、有人愛就行了,還奢求什么呢?可是,每到節假日,他一回家團圓,我的心里就難受。歸根結底,他還是不屬于我啊。我也試過分手,可他一找我,我就又心軟了。
這些,母親都看在眼里,她勸我算了,說這個男人就是再好,不離婚終究不是我的。
在母親的規勸下,我開始相親,甚至都跟人家說到結婚了。可明豐堅決不同意,又吵又鬧得讓我等他,說是孩子大一點兒就馬上結婚。最終,那樁親事不了了之,可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等到明豐呢?
新的一年到來,我已經23歲了,這個年紀可能不算很大,可是經歷的這么多事情讓我覺得好累。我真想找一個可以停留的港灣。明豐是嗎?我不敢肯定。
-記者手記
愛情,有時真的很盲目,愛他,所以想改變他;愛他,所以明知他有家還依依不舍。可是,太盲目了,就顯得幼稚,最后吃虧的只能是自己。
20歲的時候,不更世事,因為同情、因為想改變唐偉的狀況就結婚了,可是如今23歲,經歷了那么多事,吃了那么多虧,為什么明知和明豐沒有結局,卻仍然置身其中呢?不要一錯再錯了,這樣只會使自己越來越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