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二胎政策的放開,代孕產業規模也隨之水漲船高,但作為一個法律尚未健全的領域,我國的代孕產業催生了不少黑暗面。在此前GRTN的一則專題采訪中,就曾經曝光過“地下代孕”產業,讓這一灰色領域展現在大眾面前,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于地下代孕場所高昂的收費。
以一家非正規代孕場所為例,包成功+包性別的總體價格就高達85萬元人民幣(不找孕媽也需要30萬),這一天價數字看似令人咋舌,但仍然有不少求子心切的消費者前往。
那么,到底國內地下代孕產業有多少隱藏的陷阱,又如何能避開這些致命的坑呢?
代孕需求日漸增長 法律不完善催生地下代孕
地下代孕產業的壯大,本質上是由我國整體代孕需求的上漲所致。人民日報的一篇名為《二孩政策一年追蹤:生不出二孩真煩惱》的文章曾提到,中國不孕不育的夫婦數量高達1500萬對。另外,我國同性戀群體人數也與日俱增,根據性學專家李銀河教授的估計,2018年我國同性戀總群體達到5000萬左右,而以全世界同性戀人群占比的均數5%來算,中國尚有2500萬同性戀群體還未浮出水面。
這兩類群體都是代孕產業里的主力軍,而兩者的占比在我國也都有日漸增長的趨勢,以此催生出了龐大的代孕市場。然而,我國對代孕的政策雖然已經有些許放松,在2015年的人大常委會上,“禁止以任何形式代孕”等規定已經被刪除了,但代孕的合法性仍未完全放開,且卵子庫也并未大面積建立。僅僅依靠公立渠道的捐卵代孕完全無法滿足需求,因此便催生了地下代孕產業。
地下代孕的背后到底有什么貓膩?
在中國特殊的法律環境下,地下代孕是一個非黑即白的概念,所有代孕機構一律都是非法地下產業,記者深入調查還發現,在這些地下代孕機構中,價位和服務區別也非常大。
1、醫生資質
很多地下代孕機構則常常是資質不全的醫師,比如口頭上宣稱是某某大醫院的名醫,但實際上卻只是三天出道的野雞醫生,無論是成功率還有安全性都有很大的隱患。但是也有的代孕機構“人才”眾多,比如廣州一家名為精因寶貝的地下代孕機構,據央視新聞的報道稱,該機構從業者大部分竟擁有高等學位。難以想象,一批原本應當在重要崗位上發揮作用的高學歷人才,卻在此從事非法的地下代孕產業,這也從側面折射出了該產業所隱藏的巨大灰色利潤。
2、代孕環境
代孕環境方面,各類地下代孕機構的水平也是參差不齊,有的是專人管理的別墅或小區,有的則是一些環境簡陋、衛生條件很差的代孕場所。如果客戶想要看醫院環境乃至代孕環境,這些地下機構多半都是遮遮掩掩,害怕被記者曝光。眾所周知,懷孕期間的環境與調養對胎兒的健康程度有極大的影響,如果環境不合格,養育出的嬰兒可能會帶有一些先天性疾病,地下代孕的風險可想而知。
3、代孕價格
不少地下代孕機構都是漫天要價,或者以打折優惠吸引顧客之后,再加收諸多額外費用,動輒100萬的生子費用并不少見。
代孕真的能包成功嗎?
答案是并不能,無論前后操作有多規范,胚胎發育有多順利,直到生產那一刻都不能保證100%成功。地下代孕機構的所謂包成功是指,免費提供第二次嘗試的機會,根據某地下代孕機構工作人員的透露,以90萬人民幣的價格來算,如果能一次成功,那么機構方可以賺取20-50萬,二次成功則少賺一些,但仍然有10萬以上利潤可圖。不過,如果超過三次失敗的話,機構方極有可能會再次加價,或者干脆放棄嘗試,產生醫療糾紛。
地下代孕包性別,或引發嚴重糾紛
至于胎兒性別就更是無法保證了,從生育學的角度來講,胎兒性別是無法指定的。而根據南方周末往期的一則報道,胎兒性別中“包生男孩”這一項也有極大安全隱患,如果代孕媽媽懷了女孩,代孕機構會強行打掉孩子,在墮胎過程中,一旦造成醫療事故,對代孕父母本身也會帶來連帶的法律風險。所以包性別的服務本質上是一種巨大的冒險,風險將由代孕機構和代孕父母共同承擔。
地下代孕價格高低不齊
如果代孕父母不選擇包成功和包性別等服務,那么國內地下代孕的價格一般在70萬以內。以此前提過的精因寶貝為例,該機構聲稱能提供全套代孕服務,總體在70萬左右浮動。而另一家不愿透露稱呼的地下代孕機構則表示,代孕父母不管選不選包成功,費用都在80萬以上。當記者采訪過其他幾家地下代孕機構之后,也發現價格問題并無統一標準,亂喊價現象層出不窮?偟膩砜,地下代孕市場可謂亂象叢生。